袁立：向潜规则开炮

袁立很怪。

入行多年，无论是圈里圈外，大家说起她，率先想到的都是她做的那些“稀奇事儿”。

比如拍戏时与导演吵架，直指剧组“潜规则”；上综艺与节目组“开撕”，称节目“只是个骗局”；

拍《铁齿铜牙纪晓岚》时与王刚传出绯闻，在饭店里偶然遇见王刚，她不顾旁人眼光大喊：“嘿！这不是我的绯闻男友吗”。

就连和男朋友分手，都会上几次热搜，原因是前男友连发十几条微博，称袁立偷走了自己的狗。

也正因为此，近些年出现在大众视线中的袁立，多数时候都顶着“有些疯癫”与“不得体”的形象。

但对此，袁立似乎并不在意，她说：“反正我不是娱乐明星，我就这样。”

往前看，“疯子人设”出现在袁立人生之前，她是21世纪初，曾经红极一时的电视剧女主角。

从与陆毅主演的《永不瞑目》，与张铁林、张国立、王刚合作的《铁齿铜牙纪晓岚》，与陈道明合演的《黑洞》，再到扮演《汉宫飞燕》里的赵合德。

以专业成绩第一考进北京电影学院的袁立，创造出了属于她的经典。

陈道明与袁立旧照

然而，从2011年起，因为结婚，袁立进入了“半息影”状态，而之后与她有关的新闻，则开始频繁出现“疯”这一字眼。

比如，2017年，袁立因为一则“羊胎素”视频走红网络。

视频中是2011年，袁立与斯琴高娃在宣传电视剧《母亲，母亲》，在接受采访时，袁立为回避自己怀孕的话题，故意将采访焦点转移，称：“斯琴高娃老师打了羊胎素了，这是可以说的吗？”

采访里，袁立步步紧逼，斯琴高娃笑得尴尬。

再比如，也是2017年，息影5年的袁立出现在综艺《演员的诞生》的舞台上，演出一段15分钟的小品。

在播出的节目里，袁立被剪辑成了一个奇怪且有些神经的形象——和评委对话前言不搭后语，拉着老搭档张国立的手说“我被你弄伤心了”。

节目播出后，有人给袁立留言，问她是不是“脑子出现了问题”。

《演员的诞生》舞台上的袁立

之后，袁立开始反击，她将这一过程形容为“打仗”——在半个月的时间里，她连发几十条微博，指责节目组恶意剪辑，整个过程是个骗局。

她甚至贴出自己与工作人员的聊天截图，来证明节目组有内幕与潜规则。最终，事情以节目组相关人员的道歉与辞职收尾。

然而实际上，袁立这种不管不顾的性格，并不是这几年才出现的。

在她最火的那几年，这种事情也频频发生。比如她曾在采访中直言不讳地指出，有些剧组对于演员“区别对待”——港台演员可以住条件更好的酒店，而大陆演员则只能住没有水的招待所。

再比如，在一次颁奖典礼上，袁立因为穿了一身透视装被推至舆论的风口浪尖，有人说她是为了博眼球、赚流量。

对此，袁立的回应是：“那有什么影响？我要忏悔吗？”

如今看，袁立的最后一条微博，早已停留在2020年初，而她最后一部影视作品，则上映于2017年。

无声无息之间，袁立消失了。

袁立曾经出过一本自传，取名《正午时分》。

出版后，袁立将书拿给母亲，面对女儿的自传，母亲只看了两页，就将书合上不再继续，原因是在书中，自己被女儿刻画成了一个并不讨喜且重男轻女的形象。

后来，这本书因为销量太差，没有获得再版的机会，听到这个消息后，袁立觉得有些开心，她说：“毕竟，我还是要在乎我妈妈的感受。”

袁立旧照

在袁立的记忆里，母亲对于自己的出生，常有许多怨言。比如她总反复提及怀孕过程中的艰辛，袁立出生时样貌的一言难尽，以及对于袁立“不是男孩”的失望。

多年后，袁立在采访中聊起成长过程，她将自己与妈妈的关系形容为“爆发式交流”：“经常有冲突，交流方式简单粗暴。”

虽然出生在杭州，但在袁立的童年记忆里，与杭州有关的记忆并不算多。因为父母工作繁忙，袁立从小便被送去了爷爷奶奶家生活。

爷爷奶奶生活在上海，于是，袁立便成了弄堂里的小孩。

袁立小时候

那时的袁立把头发剪得很短，是远近闻名的小霸王，在弄堂里，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，没有人能够打得过她。

除了好斗，袁立还爱管闲事——看到同学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破坏公共设施，不管对方是不是高年级的学生，袁立总会跑上去“指手画脚”。

上高中时，父母将袁立接回身边，那时她的学校距离杭州电视台很近，在一次放学路上，袁立被电视台的导演看中，邀请她去拍摄一支牙膏广告。

那是袁立人生中第一次站到摄像机前，也是她第一次凭借自己，赚到了人生第一个68块钱。之后，因为长相清秀，袁立开始频繁接拍广告。

袁立旧照

广告拍多了，周围有人建议她可以去考考电影学院，尝试向演员发展，彼时，袁立觉得这个建议并不靠谱，毕竟她一不懂演戏，二没有才艺，更何况，在那时她甚至连普通话都说不明白。

但抱着试试看的心态，她还是报考了上海戏剧学院。

意料之外，袁立顺利地完成了前两次面试，进入三试，然而在三试时，当与老师聊到心态问题时，袁立坦诚地说：

“我并不快乐，考试考不及格的时候，我会想从五楼跳下来。”

而这也成为了袁立被上戏拒绝的原因——老师认为袁立“太消极，对舞台没有热情。”

袁立旧照

被上戏淘汰后，在朋友的鼓励下，袁立又怀揣着剩下的700块钱，去北京电影学院参加考试。

当她到达北电时，考试报名已截止，报名大厅只剩下一位老师在整理资料，袁立对老师说：“我既没有介绍信，也没有照片，这些都在我面试上戏时用完了”。

老师头也没抬对她说：“那你走吧”。

袁立没走，老师抬头看了她一眼，袁立说：“老师看到我的那一刻，眼睛里就像燃起了两个小火苗。”

而也正是这一眼，让她获得了面试的机会，最终，袁立以专业第一名的成绩，成功考入了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92级。

这一年，袁立19岁。

专业课第一名的光环，并没有加持袁立的大学生涯，相反，在班里她的成绩是最差的。

那时，无论是表演与考试，她常是倒数前三名，袁立觉得苦恼，因为无论怎么努力，都效果甚微。

于是她另辟蹊径谈起了恋爱，并且专程跑到老师面前，称是因为忙于恋爱才导致成绩不好。

多年后，袁立回想起这一段，她说：“其实那只是我的一种逃避方法。”

在北电读书时的袁立（二排左一）

然而，在娱乐圈里，成为演员需要的不仅是演技，同时也需要运气与外貌的加持，虽然和同学比，袁立的演技有所欠缺，但运气与外貌，却改写了她的命运。

大二那年，电影《女人花》剧组来学校挑选演员，当时，袁立班里的大部分同学都跑去试镜，但没想到，导演却偏偏选中了“差生”袁立担当女主角。

电影播出后，虽然没有大火，但却为袁立赚来了一些名气，报纸上开始出现与她有关的报道，袁立觉得新奇，买回一些放在自己宿舍床头，有空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。

《女人花》中的袁立（中间左）

如今看，袁立演艺生涯的前半段路途，无疑是格外顺遂的。

《女人花》之后，在大学期间，她又先后参演了三部作品，分别是与潘长江的《飞虎队》、与张铁林的《汉宫飞燕》以及与濮存昕的《英雄无悔》。

1997年，袁立毕业第二年，她还登上央视春晚，与王刚、尹相杰、孙悦等人，带来了音乐剧《天长地久》。

1997年登上央视春晚的袁立

但真正让她大火的，还要数1998年，袁立与陆毅主演，赵宝刚导演，海岩编剧的电视剧《永不瞑目》。

彼时，赵宝刚已经拍摄出了《编辑部的故事》《过把瘾》《渴望》等电影，是行业内的知名导演。

在筹备《永不瞑目》的最初阶段，剧中主角之一的“欧阳兰兰”便确定由袁立出演，而男主角“肖童”的扮演者，却始终悬而未决。

当年在北电读书的陈坤，曾是男主角的候选者之一，后来在一次采访中，陈坤讲起当年赵宝刚导演去学校选角时，他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：“这么好的事怎么能轮到我呢？”

然而实际上，在当时，对于男主的人选，赵宝刚在陈坤与陆毅之间犹豫不决，为此他还特意召集整个剧组讨论。

因为剧中“肖童”一角的设定是一名吸毒者，在开会时，袁立说：“单从两个人的形象比较，要是让陆毅来吸毒呢，可能更让人心疼一点。”

没想到，这句话居然起了作用，最后，陆毅拿下了男主角，而陈坤则在两年后的电视剧《像雾像雨又像风》中，才第一次与赵宝刚合作。

袁立与陆毅

《永不瞑目》上映后迅速火遍大江南北，收视率最高时达到了48%，在那年，大街小巷的音像店里，都在反复播放着电视剧的主题曲——由孙楠演唱的《你快回来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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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楠《你快回来》MV

而24岁的陆毅与28岁的袁立，则分别凭借这部电视剧，拿下了“金鹰奖最佳男主角”与“金鹰奖最佳女配角”。

之后，袁立又搭档张铁林、王刚、张国立出演了电视剧《铁齿铜牙纪晓岚》，扮演了侠女“杜小月”，至今，这个角色都被人视为经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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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铁齿铜牙纪晓岚》中的袁立与张国立

在千禧年前后的那10年，伴随着电视剧行业的飞速发展，袁立也成为了红极一时的明星。

但同时，过多关注，却也通常意味着自由的减少，以及被不断放大的一言一行。

与袁立有过多次合作的张铁林，曾经这样评价袁立：

“她不会来事，也不太世故，但这样子可能并不招人喜欢。”

《永不瞑目》的导演赵宝刚至今都记得，自己第一次见袁立时她的样子——20岁出头，刚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，穿着个大背心，看见导演连个招呼都不打，径直地走了过去。

直到后来两人熟络之后，赵宝刚才明白，袁立那不是傲慢，而是真的“不太懂”。

袁立与陆毅

关于袁立，编剧海岩也有一件印象深刻的事情。

年轻时，袁立曾经谈过一个男朋友，有一次男友因为喝酒打架，被抓进派出所，情急之下，袁立找到海岩，问他可不可以帮忙找人“商量商量”：

“我进去，他出来，我可以替他进去。”

过于耿直、有时冒失、一条道走到黑，这些词语构成了好友眼中的袁立。

袁立旧照

而在剧组，面对各种各样的人与事，袁立也是出了名的“暴脾气”与“麻烦制造机”。

比如有一次，袁立接拍一部戏，拍摄地点被设立在山上，住宿条件极差，招待所里甚至连水都没有。

那时袁立人气正高，拍摄地的村支书找到片方，提出让袁立陪村长吃顿饭。

制片主任对袁立说：“你去，吃完饭我就先拍你的戏，这样你就可以先下山，不用在这里受罪。”

听到这，袁立炸了锅，她和剧组大吵一架，连剩下的戏都没有拍完，就离开了剧组，因为毁约，她甚至没有拿到拍摄费的尾款。

然而，事后再说起来，袁立并不后悔，她说：“我可以吃拍摄的苦，但不能接受这种被威胁的苦”。

袁立旧照

还有一次，经纪人为袁立接了一部电视剧，拍摄时间定在盛夏，而有一场戏的地点，是在一间狭小且通风不畅的屋里。

一天下午，导演因为私人事情消失了几个小时，十几个工作人员只能在屋里等候。

等到晚上导演出现时，袁立冲上去就和导演大吵，不依不饶地质问他：“你是不是不把工作人员当人看。”

为了劝架，制片人上来推搡了袁立几下，她立刻暴怒地掏出手机来想要打电话，因为袁立的手机背面可以反光，灯光一照，像极了一把匕首。

制片人看到后，立刻害怕地逃跑了。

在袁立的演艺生涯中，像这样与人发生冲突的时刻，并不算少数，曾经有人问她，这样做不怕被报道写成“耍大牌”吗？

对此，袁立回答：“我就耍了，怎么着？”

如同一个刺猬，袁立的“无所畏惧”与“一意孤行”得罪了不少人，也让她错失了不少好剧本。

比如电影《空镜子》曾经找到袁立，邀请她出演牛莉的角色，但袁立却偏偏坚持要演陶虹扮演的女工。

再比如《历史的天空》也曾给她送来剧本，但袁立却以“不想演战争戏”为理由，拒绝了剧组。

这样的性格也注定了在演艺圈里，袁立没有什么朋友，一半是因为她个性过强被动造成的，另一半则是她主动选择的——

拍戏时，剧组的演员们常会在结束一天工作后，相约一起吃饭，但每次邀请袁立，她永远是拒绝，她说：

“累死了，那点时间休息还不够呢。”

有一段时间，袁立将自己的名字改为了袁莉，因为赵宝刚曾对她说，她的姻缘之所以一直不顺，是因为名字中的“立”字：

“名字太过独立。”

袁立觉得有些道理，于是将自己的名字改为“袁莉”，希望能够收获一段好姻缘。

虽然不顺，但入行多年，袁立的感情生活几乎从未有过空窗期。

在读大学时，已经开始拍戏的袁立，在一次宴会上认识了金融圈才子徐威。徐威比袁立大12岁，在宴会上，他对袁立一见钟情，并展开了猛烈的追求。

而徐威的成熟与阅历，也吸引了袁立，两人很快谈起恋爱，并且一谈，就是12年。

那些年，徐威给予袁立无微不至地照顾，陪伴着她成长，也看着那个曾经的女孩，一步步走向成熟。

袁立旧照

然而，当袁立事业越发顺遂时，两人之间却出现了裂痕——徐威想要结婚，但袁立却一心扑在演戏上，最终两人在相恋12年后，宣布分手。

人与人之间的关系，陪伴固然珍贵，但相遇的时机也同样重要。

在与徐威分手的第三年，袁立便穿上了婚纱，而站在她身边的是同为演员的赵岭。

2005年，在拍摄电视剧《大校的女儿》时，袁立认识了赵岭，相识没多久，两人便决定闪婚。

这一年，袁立33岁。

袁立与赵岭

彼时，袁立事业正旺，而作为新人的赵岭事业却并不顺遂，也正因为此，两人这段“女强男弱”的婚姻，被外界不断唱衰。

与此同时，当热恋的温度褪去，进入生活后，袁立与赵岭发现，两人之间的脾气性格并不合拍——

赵岭无法容忍袁立的脾气，而袁立也看不惯赵岭遇到挫折后不断酗酒，最终，这段感情仅仅维持两年，就以失败告终。

离婚后，赵岭转到幕后，成为了一名配音演员，曾先后为《甄嬛传》中的果郡王、电影《泰坦尼克号》中文版配音，偶尔，还会出演舞台剧。

而袁立也一头扎入工作，接拍了《上海王》《母仪天下》《牟氏庄园》《婚姻保卫战》等影视作品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2009年，袁立的前男友徐威，与奥运冠军张怡宁宣布结婚，而他与袁立的一段旧情，被再次提起，甚至有人造谣，两人有一个10岁的孩子。

为了澄清，袁立在自己博客中写下一篇文章，她说：“往事不用再提，希望大家不要再去打扰一对新人。我希望他幸福，早生贵子，再给国家添一个世界冠军。”

袁立博客文章

那些年的袁立，始终像一个处在青春期的女孩：渴望爱情，却又不知道如何表达与维系，直到她经历了第二段婚姻。

2011年，袁立在一次展览上，遇见了加拿大人林博文（中文名），这一次，袁立再次选择闪婚——

在相恋四个月时，两人便登记结婚，婚后，袁立辞掉了经纪人，暂停了演艺事业，跟随丈夫去往美国生活。

袁立与林博文

初到美国，她在斯坦福大学旁边租了一间小公寓，公寓地处地震带，所以房子常会嘎吱作响。

在国内，袁立身边常围绕着许多人——司机、阿姨、经纪人、按摩师，然而到了美国后，这一切都消失了，所有事情都需要袁立亲力亲为。

在这期间，袁立还经历了一次怀孕，但最终因为身体原因，她失去了这个孩子。

而因为成长环境的不同，每次袁立在向丈夫求助时，得到的回答总是：“你要自己做，不要依靠我。”

甚至偶尔袁立对林文博的关心——让他多穿衣服，提醒他早睡觉，都会被对方视为干涉自己的自由。

后来，袁立说：“和外国人结过婚后，才知道中国男人有多好。”

如今看，闪婚、文化差异、异国他乡的新生活，这一切信息似乎都在暗示着，属于袁立的第二段婚姻，并不会走太远。

而实际上，在袁立去往美国的第二年，就有人发现，林博文的微博对她取消了关注，而关于两人离婚的猜测，也开始渐渐衍生。

后来，在一次采访中，袁立终于承认，两人已经于2015年离婚。

结束第二段婚姻这一年，袁立43岁。

从1994年拍摄第一部电影算起，今年，是袁立从影的第28年了。

然而，早在2011年起，袁立出现在大众视线中的频率，就已开始大幅降低。

那一年，39岁的袁立先是与刘德华、巩俐合作了电影《我知女人心》，又与周润发合演了《大上海》，之后与第二任丈夫闪婚，息影三年，去往美国生活。

《我知女人心》中的袁立

《大上海》中的袁立与周润发

而等到袁立再次回归，留给她的机会早已所剩无几。之后的日子里，让她被看见的，再也不是作品，而是各种各样的八卦新闻。

2019年，袁立又结婚了。

第三任丈夫名叫梁太平，比袁立小11岁，是一名四川诗人。

公布婚讯后的那段日子，袁立常会在微博上发两人的亲密合照，将梁太平写给自己的诗歌一句句地发出来。

偶尔，两个人还会一起参加公益活动——早在2015年，袁立就开始做公益，帮助尘肺病人。

袁立与第三任丈夫梁太平

前不久，袁立50岁了。

回看过往，无论是那个20岁左右，一帆风顺、意气风发的她，还是如今这个，被人形容为“有些疯”“不得体”的她。

这些，都是袁立的选择。

袁立曾将人生中的不同阶段，形容为“换挡位”：

如同驾驶汽车在一条公路上，在通畅的大路上加速前行，遇到岔路口就放慢速度，而当前方无路可走的时候，则要挂上倒挡，寻找新的路径。

或许是因为过往的人生太过顺遂，袁立说在40岁之后，自己才真正度过了青春期，开始明白人生是怎么一回事。

然而，对于一个人而言，活在这世上，能够拥有一个漫长的青春期，又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。